“陆垣,即便你是隐凤楼楼主,也容不得你在西冥撒野!”
“那便试试。”
眼看两人再次交手,而守在如烟台的护卫们也早已做好出手的准备,真动起手来,陆垣讨不了好处。
阿沐离朝长孙景策的位置望去,“景策世子难道不打算说些什么吗?”
“陆垣。”
褚子泱终于开口喊了声。
很显然,这样的开场是她故意为之。
她这根本是在故意惹怒西冥王室,可图的是什么?
褚子泱开口,陆垣没有丝毫犹豫,转身朝褚子泱走去,目光却是落在她身旁的长孙景策身上。
不过须臾,陆垣人已经站到褚子泱身后了,褚子泱身份尊卑,已然明朗。
谁能想到囊括天下情报的隐凤楼竟然是褚子泱的人。
这一切单敏看在眼里,心中对褚子泱的不满更为浓郁。
此女若留,她女儿瑛和绝无立足之地。
“世子好眼光,怪不得你愿许下此生只一妻的诺言,如此有手段又优秀出众的女子,当真稀罕宝贵。”
“可说到底世子此番前来,是为了两国联姻一事,褚姑娘这般急着给人下马威,现在我王室护卫长乌严还受了重伤,世子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?”
与陆垣交手的人此刻还危危站着,听见王后开口为他讨公道,挺了挺身躯。
“王后说的是,是该有一个交代。”
话语间,本端坐着的长孙景策淡然起身,轻拂长袍,忽地抬手,一股七彩火光朝乌严冲去。
来不及躲,来不及反击。
“啊!”
乌严痛苦的哀嚎声传遍如烟台的。
很快,原本活生生的人化作了一团灰烬,一阵风吹来,那灰烬都跟着风销声匿迹。
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谁能想到,那个心怀天下的景策世子会以如此残暴的方式杀人,且杀的是他们西冥王室的护卫长。
“不知这个交代,王后可还满意?”
那双幽深的眸子似是深渊,吞噬着每一个试图反坑的人。
不,不仅是那双眸子,是这个人,是长孙景策这个人,此时此刻仿佛化身地狱使者,毫无怜悯之心。
阿沐离愕然起身,“长孙景策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
这婚是要退,可绝不是以这种方式退!
这同踩在西冥脸上撒野有何不同?
“阿沐离,你说退婚一事需到西冥来谈,我来了,可你没说,要动我的人。”
“你莫不会以为,我长孙景策会任由你西冥拿捏?不过是一个护卫长,也敢对我妻子不敬,挫骨扬灰那算是对他轻的。”
两人目光对峙,阿沐离心中一颤,是什么让长孙景策失控了?他身上的力量显然与上次交手不同。
刚才那一招,全然是阴冷黑暗,根本没想着留人活路。
“长孙景策,你别忘了,这是在西冥,你这般作为,就不怕孤出兵东临?”
“你应该知道,西冥若出兵,东临离灭国可就不远了,为了一个女人,当真值得?”
东临的百姓可没有玄石护身,他们要杀,百姓不过是砧上鱼肉罢了。
祸国殃民,这样的罪名还真是大。
褚子泱冷笑一声,“我还以为有多厉害,原来也不过是拿女子做筹码要挟罢了。”
“那便开战好了,你以为我在乎?”
短短一句话,莫说颛孙岐等人错愕,便是连褚子泱都觉得惊讶了。
那是蔑视万物的姿态和语气,不是轻狂,是真的不在乎。
“景策世子,你怎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?那是千万百姓的性命!”颛孙瑛和语气难掩激动。
这样的态度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,但那个人绝不是长孙景策。
可此时此刻说这些话的人,偏偏是他们觉得不可能的人。
一旁的褚子泱不知想到了什么,神色稍暗。
但听到颛孙瑛和这话,即刻反驳道:“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既然是千万百姓的性命,西冥为何要扣在长孙景策的头上?”
“难不成这只是你们想开战随意找的一个借口?”
颛孙瑛和被这话噎住,竟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来。
好像一下子就推翻了她固有的思维方式。
是啊,千万百姓的性命与长孙景策何干?为何要将他与百姓绑到一起?
他自幼天资聪颖,有着无上的智慧,心怀家国百姓,可这些,本是与他人无关的。
长孙景策回头敛眸看着坚定与他同一阵线的女人,心中撼动。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
他若早能参透,或者他就不会走到那一步。
那时的他,保了黎民百姓,保了社稷,保了大义,唯独没保住她。
他匡扶的,坚持的,最终都背叛了他。
“景策世子,我们都坦诚一些吧,今晚这一出,孤已经看明白了,联姻一事……”
“王上所图,景策也已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