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……”
一声轻哼让长孙景策回神,双手猛然放松,眸间闪过一抹惊慌,“弄疼你了?”
褚子泱摇头,“没事,你怎么了?心不在焉的,脸色也不太好,可是旧疾复发了?”
“无事。”长孙景策唇角浅勾,伸手拉过清粥,指腹摸了摸碗身,“凉了,热一下再吃吧。”
翌日清晨,褚子泱醒来时已在马车里,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欠,起身掀开帘子瞧了眼外头,刚出城门。
怨不得她被抱上马车也没个知觉,昨夜喂狼喂到后半夜,她着实熬不住昏睡过去的。
剜了眼神色自若的男人,气不过只有她似被吸干了精气一般颓靡,抬脚就往他小腿轻踹一脚,“出门前叶老叮嘱的事情你是忘得一干二净!这副破身子我看你是不想要了!”
“没忘,昨夜也才一次,已经够节制了。”
长孙景策修长白皙的手指顺了顺她微乱的发梢,温声道:“而且泱泱,你该锻炼了。”
褚子泱差点没以为自己出现幻听,否则这仪堂表表的景策世子怎会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?
敢嘲笑她体力不好?
确实是一次没错,可哪个好人家一次折腾大半个时辰的?他是节制了,将她磨得死去活来!
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,他这副破身子怎么在那事上一点儿也没体现!
褚子泱露出一抹甜美单纯的笑容,“长孙景策,从今天开始,休想再与我同屋睡。”
长孙景策闪光的眸子下意识眯了眯,随即无奈摇头轻笑。
“景策世子。”
外头传来一声唤叫,是阿沐离的声音。
“神官大人有何事?”
音色冰凉,没有一丝待见之意。
“还有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入西冥京城,今夜宫中安排了宫宴为世子接风洗尘。”
“另外在西冥期间,世子与褚姑娘便居在公主府歇息。”
阿沐离话说的也平淡,显然长孙景策的态度没有对他造成影响。
原也是无大碍的安排,受了就是,可褚子泱偏生不喜这种被强迫的感觉。
她冷哼一声,当即掀开马车帘子,“难道神官大人是想要颛孙瑛和另一条手臂也不保?”
阿沐离眉眼一跳,抬眸看着马车上弯腰迎面看他的褚子泱,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躲避生怯。
一路上他与褚子泱几乎没有交集,但时常听妹妹提起她,每每提起,阿伽蓝都是神色飞扬,难掩快意。
长孙景策喜欢的女子,该当如此。
“褚姑娘,瑛和之伤,我已不追究,但再有下次、”
“同样的话我也送还给神官大人,长孙景策是我的人,我这个人占有欲极强,谁试图给我添堵,就别怪我给他剜心,上一回是手,若神官大人再不识趣,下一次就是脖子了,你若不信,大可一试。”
话落,褚子泱身影缩回马车内,帘子落下,里头传来长孙景策一句“慕安”。
慕安朝阿沐离微颔首,手中马鞭轻挥,马车越过阿沐离继续前行。
“哥哥。”
阿沐离回首,阿伽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,抬手揉了揉她脑袋,笑道:“怎么下来了,还怕哥哥欺负你那个小主人不成?”
阿伽蓝咬了咬唇瓣,那双红棕色的眸子充满了纠结,眼看着哥哥从自己身旁走过,她终是忍不住开了口,“哥哥是不是喜欢公主?”
不过一刹,阿沐离身躯顿止,猛然回头。
阿伽蓝脸色煞白,要说此前只是她的猜测,那方才哥哥的反应已经让她足够笃定了,哥哥喜欢瑛和公主。
他们西冥的神官大人爱上了王室公主,爱上了他的主人,这是禁忌,绝对的禁忌,若是让外人知晓,那哥哥他……
“阿伽蓝,把你听见的知晓的都忘干净。”
“哥哥!这会毁了你的!便是连公主也不能……”
阿沐离目光凛冽,阿伽蓝将没出口的话咽了回去。
“此事我自有分寸,你不必忧心。”
“如何不忧心?若是公主也喜欢哥哥,那等着她的是什么,哥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?”
阿沐离敛眸,举步回了马车。
马车内,颛孙瑛和闭目背靠在角落里,听到动静睁眼,阿沐离跨入马车。
颛孙瑛和动了动唇角,再次合眼。
“准备一直装睡?”
小心思被戳破,颛孙瑛和也不装了,坐姿端直了些,伸手抽起未看完的书翻看起来。
“宫里来人了,今晚宫中设宴。”
翻书的手顿住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她合上书起身,“你我一起总归不合适,我去和阿伽蓝一辆马车。”
顿时,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让颛孙瑛和忘了反应,木然看向坐在一旁的阿沐离。
“你放心,我说过这桩婚事你若不愿意便退了,我来办,嗯?”
这样温软的语气其实她不是第一回听,她一直都知道他待她极其有耐心,极少生她的气,可这一次不同,他说只要她不愿,这桩婚事便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