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朱琳,钟瑖拎着给dusk打包的白灼虾,慢悠悠地走回家。这次去阿里,对钟瑖的触动挺大,他之前想过,以阿里的财力和人才储备,应该把ai研究的非常深。可阿里研究的深度和广度竟然远超钟瑖想象,他们在每个方向,都已经布局。不过科技公司能否成功,并不完全取决于科研实力,更多的是市场把控和宣传推广能力。阿里的研究虽然非常深入,但从昨天的参观上看,他们在市场推进上,并没有多少进展,也就是说,从市场标准看,他们并没有比阿里差多少。而且与他们至少有了方向比,阿里目前市场还处于混沌状态。
不过,巨头的可怕,在于他并不需要事事领先,只要其他公司找出一条可行的路线,这些巨头就会投入大量资源全面跟进,抢占市场。
所以留给钟瑖的时间不多了,如果不能短时间内拿到ai政务这块市场,那些巨头一定会想办法吞掉这块市场。
钟瑖甚至隐隐有个期待,他可以把这套系统推向全国,或者至少推向长三角。可理智告诉钟瑖,他们公司的资源,是无论如何做不到这一点的。
边走边想,钟瑖来到了单元门前,门口站了一对母子,母亲大包小包,像是刚大采购出来,正费力地在自己大包里掏钥匙,和妈妈大腿等高的儿子举着一块棒棒糖,饶有兴趣的吃着。
三十之前,钟瑖对孩子无感,甚至觉得厌烦。逢年过节寻亲访友时,碰到别家张牙舞爪,哇哇大叫的小孩,唯恐避之不及。和前女友最甜蜜的时候,也憧憬过未来的生活,二人一致同意,婚后丁克。平时努力工作挣钱,放假四处旅游,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和金钱都用在自己身上。
那时候,看到别人喜滋滋的养育儿女,钟瑖都觉得不可思议,怎么会有人把自己最宝贵的年华,完全不求回报的浪费在一个屁事不懂的小孩身上。
可近几年,或许是人类繁殖本能觉醒,钟瑖在路上看到那些蹒跚学步的小孩子,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。看着围着孩子屁颠屁颠转的大人,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嗤之以鼻,反而有点羡慕。
钟瑖掏出钥匙,走上前道:“我来吧。”说着打开了门,然后撑住门,让那对母子先过去。女人笑着对钟瑖点了点头,钟瑖发现,她原来就是上次来看房时,下楼时碰到的那个丰腴女人。小男孩也仰起头,奶声奶气地说:“谢谢叔叔。”
钟瑖笑着摸了摸小孩的脑袋,“不谢。”见那个女子拎着东西上楼有些吃力,他主动上前拿过女子手中最大的两个袋子,“东西重,我来帮你吧。”
到了房门口,钟瑖把袋子放下,对女子笑道:“我刚搬来,就住对面,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,请多关照。”
女子客气了几句,开门进去了,钟瑖也开门进了房间。屋子房东临走前收拾过,现在还挺干净,用不着再打扫。钟瑖给dusk开了一个罐头,趁它吃东西的时候,把箱子里的东西摆好。然后抱着dusk,在屋子里逛了一圈,房东人不错,把房子打理的井井有条,而且把绝大部分家具都留下来了,钟瑖甚至不用准备锅碗瓢盆,当然,他也用不着这些。屋内的绿植盆土也是湿润的,想来是走之前刚浇过水。
钟瑖又想起他的前房东,那个梁教授,她也很爱惜房子,钟瑖每次过年回来,梁教授都会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可惜,那么好的人,竟然被一个残忍的保姆给杀了,还连累了女儿。
又看到一个开脑洞的消息。前几年,某孕妇查出胰腺癌,她拒绝治疗,生下了孩子,还忍住病痛,拍了18段祝福视频,希望孩子子在成长过程中,每年都能得到生日祝福,一直到成年。后来孩子早产,母亲也早逝。有讽刺意味的是,她老公一年后就又再娶,马上又生了一个孩子,她的孩子,交到了爷爷奶奶那里。
很多人,特别是年轻女子,大发感慨,都说要爱自己多一点,别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或者生命的延续,损害自己的生命。
说的也没错。只是青春作伴,鲜花着锦的少年,对待事物的态度,和生命进入倒计时的人,是不一样的。
我老爹一直是直男,从来没和我娘说过任何体己话,对我也是身教多过言传,除了他在病床那几年,我们聊心事的次数屈指可数。第一次住院出来,老爷子突然给我一个文件袋,里面是他读书时用过的文件夹,纸已经酥了,一碰就掉渣,还有他省劳模奖章和高级经济师的证书。我当时完全不理解老头子为什么给我这些东西。追问 之下,老爹才用很平淡的语气说:“这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纪念和骄傲的东西,留给你做个纪念吧。”然后还感谢我给他生了一个孙子,给他留了香火。我听完都懵了,老头子学了一辈子马 列,怎么临老开始信香火了。
老爹走后,我和老妈商量他的后事----我是逃避型人格,老爷子生前我一直回避这类问题,好像我不谈,老爷子就不会走一样。老妈告诉我,我爹没那么老的时候,说走了以后,要么葬在老家,要么索性海葬、树葬,清清爽爽,一了百了。可真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候,他要我老妈一定给他在市郊风水好的地方买个坟地,让他入土为安。然后还一个劲的感谢我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