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苑在将军府西边,离西月楼有些距离,当初建将军府,谢清池是打算让姜渔常居在这里,所以整个将军府都是按照南方风格建造的,只有西月楼是按照姜渔当初在丞相府的小院建造的。
来参加洗尘宴的客人,大多是边陲小国的使者和富商,这些边陲使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亭台楼阁,刚到将军府门口,瞥见里面的小楼,在门口呆立了好久,还是被同行的人提醒,才反应过来,跟着队伍一起走了进来。
雅苑的布局是典型的南方建筑特色,曲径通幽,小桥流水,每一处都透露出精致与和谐。蜿蜒的小径两旁,栽满了翠绿的竹子,微风吹过,竹叶沙沙作响,仿佛在低语。池塘中,荷花亭亭玉立,粉红的花瓣在绿叶的映衬下更加娇艳。池塘中央,一座小巧的亭子静静地伫立,亭子的檐角向上翘起,仿佛是展翅欲飞的蝴蝶。整个雅苑,既有南方的灵秀与细腻,又不失庄重与大气,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幅美丽的画卷之中。
不过,极少有人认识荷花,毕竟燕国这样的气候很少有植物能适应,花比寻常的植物更加娇嫩,根本长不起来,这些荷花都是谢清池派人从王城买来的种子,专门请了匠人养护,只在雅苑养着。
不过这个雅苑连姜渔都没来过,作为将军府的女主人,她压根不知道西月楼西边的那座雅苑里有这么一大片荷花。
这片荷花是谢清池打算先养来练练手的,毕竟燕地的这个气候确实不好说,不确定这荷花能不能养得起来,他打算等这里的荷花培育成功了,就在西月楼的池塘里也种上一大片,姜渔看了,肯定高兴。
还是同行的富商们更有见识,他们走南闯北地做生意,见多识广,荷花在南方非常常见,但在北方那可就难见了。
“这是荷花?我没看错吧?”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胡商,站在池塘边上,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,似乎被眼前的这一幕惊住了,“在燕地还能种出荷花?”
那位胡商身材矮小,却精神矍铄,一头浓密的黑发中夹杂着几根银丝,蓝眼睛闪烁着好奇与惊异。他的小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,给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增添了几分俏皮。他站在池塘边,双手摊开,仿佛想将这片荷花的美景尽数纳入掌中。
“这简直是奇迹!”他喃喃自语,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与惊叹,“在这样的土地上,你们竟然能种出如此娇艳的荷花!”他转过身,向身后的同伴们挥舞着手臂,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喜悦,“你们快来看,这是荷花!在燕地,真的有种出来的荷花!”
“我当你王尚有多见多识广呢,这荷花都没见过?”同行的一位富商笑道。
被喊做王尚的胡商咧嘴笑着,“这荷花虽然在南边儿随处可见,但是在北边我可从来没见过,这黄沙地光秃秃的,鸟不拉屎的地方,能看到棵绿叶菜都难,别提看到花了,我请来的花匠只能勉强帮我养护点花了,这荷花凭他们的技术肯定是不行的。”
众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宴席,谢清池没有亲自招待他们,全是谢广出面,好酒好菜地招待着,听他们谈论着接下来的采桑宴。
落座后,众人不免谈论起新夫人即将举办的马球赛,不过谁也不敢说姜渔的半点不是,就算在场的有些人觉得姜渔积极筹备的马球赛只是一场闹剧,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,谁会嫌命长!
王尚是今日刚到的陵县,听到这些人谈论着新夫人的事情,他听了个一知半解,不过自从燕王娶新夫人进门后,这城中大街小巷有关于新夫人的传言就没有停过,他对于姜渔略有耳闻。
“听说新夫人打算找女娘来打马球赛,众位可曾听说?”王尚忽然开口道。
这不是明摆的装糊涂嘛,这件事早就在陵县传得沸沸扬扬,谁不知道?他们中间好些人甚至还参加了民间的赌局,出奇一致地投了不看好姜渔的这边,不过都只敢让手下人偷偷地去买,匿名参加,笑话,这若是被燕王和夫人发现了,他们还活不活了?
“不知众位是何看法?”王尚紧接着问。
刚才还热闹的酒局顿时安静下来,众人的脸色青白不一,有些人无所谓,毕竟与自己无关,有些人却显得有些气愤,觉得姜渔这行为颠倒纲常,就是胡闹,不过没有人出声。
王尚的蓝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,他呵呵地笑了,“我今日才赶到陵县,回城的路上听了一耳朵,难道各位兄台都没有听说吗?不应该啊,这大街小巷都传遍了。”
那些小国的使者与富商们不同,他们来参加采桑宴就是为了巴结燕王,以从中获利,自然也要跟着巴结燕王的新夫人。
于是一人率先跳出来道:“我听闻新夫人才思敏捷,与众不同,这找女娘大马球赛,简直闻所未闻,只有夫人才能想到如此新颖的玩法,某真是十分期待呢!”
对面的几位富商闻言,捏在手里酒杯放了下去,明显气得想说什么,看到前面的谢广,他们又立马闭了嘴,握住酒杯闷了一口,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。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。”这时,一名富商出声说,“这既然往届的采桑宴办得如此成功,为何不效仿和延续呢?新夫人有想法是好的,就怕经验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