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和徐子陵听得是面面相觑,心中泛起了高深难测的感觉。他们暗自嘀咕,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?怎么如此神秘莫测?他的话语虽然平淡,但其中似乎蕴含着深意。难道他是故意引自己二人前来的吗?种种疑问涌上心头,让两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然而,他的嗓音低沉而缓慢,却又无比悦耳动听,仿佛没有丝毫恶意存在其中。
需要明白的是,李世民可是李阀之中极为关键的角色之一啊!李渊现今所拥有的江山,其中竟然有高达九成的部分,都是依靠他的努力打拼才得以收复回来的。倘若他不慎泄露了自己的行踪,那么敌对的各大势力,哪一个不是恨不得立刻将其斩杀呢?
若不是因为他对徐子陵有着极度的信任感,那他绝对不可能亲自现身在这里与徐子陵会面的。仅仅从这一点来看,就可以明确知晓,李世民确实把徐子陵当作他真正的挚友。
徐子陵调动起体内的内力,仔细聆听着酒馆之外的动静。经过一番探查之后,他确认外面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状况,于是便放心下来,语气淡然地说道:“秦兄为何不过来一起喝杯酒水呢?”
那位男子则表现得十分从容淡定,回应道:“徐兄太客气啦,只是我这个人向来性格孤僻怪异,像这样子说话,反而让我觉得更为舒适自在一些。”
李世民忽然哈哈一笑,说道:“天下间,有很多特立独行之士,不知秦兄如何称呼?”
那人徐徐地轻声说道:“姓名不过是人为赋予的符号而已,两位就当我叫秦川吧!”
两人愈发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。
徐子陵惊讶地说道:“请恕我多嘴,秦兄想必是佛道中人吧,或者与佛道有缘,不知我是否猜错了?”
李世民惊愕地看着徐子陵,完全摸不着头脑,不明白徐子陵为何只是看到了对方的背影,说了没几句话,就有了如此出人意料的猜测。
秦川却似乎并不感到意外,应声道:“徐兄的感觉确实非同凡响啊,刚才若不是趁徐兄趴在案几上的时候进来,恐怕也瞒不过徐兄的眼睛。”
李世民身躯猛地一震,失声喊道:“秦兄是跟踪我来的吗?”
秦川淡然的说道:“也确实是如此。李兄当时的心神,全都集中在徐兄身上,自然是不会留意到我这个闲人!”
李世民和徐子陵听了这话,顿时惊愕得目瞪口呆。
且不说这个人是否有意跟随李世民而来,单就以李世民如今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境界,竟然浑然不觉有人近距离跟踪,就足以证明此人的身手必定是非同凡响。
秦川没等两人再次开口,紧接着又说道:“好了,咱们先回归正题吧。刚才李兄提到了令兄的事情,不知道你目前对此事有什么计划呢?”
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,无奈地回答道:“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,都已经被秦兄听到了,这本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。难道还真要让我们公开讨论这些事情不成?”
只见那秦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轻松地说道:“李兄身旁不是跟着一大批高手嘛!完全可以在这里尽情地倾诉一番,然后再派人将我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杀掉,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消息会泄露给第三个人知道啦。”
李世民和徐子陵再次对视一眼,心中暗自嘀咕:怎么会有人教唆别人杀了自己来灭口呢?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奇怪之人。
不过,秦川刚刚那个耸肩的动作确实非常潇洒、自然,让人实在难以对他产生丝毫的杀意。
“砰!”李世民猛的拍案而起,怒目圆睁地吼道:“我李世民岂能是那种只贪图自身利益、轻易伤害他人性命之人!秦兄,莫要信口胡言!”
然而,面对李世民的愤怒,秦川却是一脸冷漠地回应道:“你虽无心杀人,但他人未必不会杀你。令兄李建成年长于世民兄十岁有余,当初在太原起兵之际,他尚且身处河东府,并未直接参与到重要的谋划之中。然而,仅过一年,他竟然毫无缘由地被册封为太子。若处于风平浪静之期,或许这并无大碍;但当今正值天下英雄豪杰争夺天下之际,世民兄您在外奋勇当先、身先士卒,冲锋陷阵、攻破敌阵、杀敌立功、夺取城池,而他却安然坐镇西京,坐享其成。即便世民兄内心坦荡无私,并无非分之想,但令兄仅凭年长便占据正统之位,又怎能让天下人心悦诚服呢?难道他就不担心重蹈当年李密杀害翟让的覆辙吗?”
听闻此言,李世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他目光锐利地盯着秦川,缓缓说道:“秦兄到底是何方神圣?竟然对我李家之事了解得如此详尽透彻?”
徐子陵亦听得心中也是惊异。但却与李世民的着眼点不同,而在于此人的语调铿锵有力,道理通透玲珑,掷地有声,叫人根本无法辩驳。
秦川悠然的说道:“世民兄若是不想谈论这方面的事,不如让我们先换个话题好吗?”
徐子陵和李世民又再次愕然相对。
李世民有些奇怪地问道:“秦兄还有什么话要说么?”
秦川缓缓地说道:“我想向世民兄请教一下为君之道。”
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