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秋拍了拍身旁的包袱,缓缓说道,“其实,这是一个选择题,但答案只有一个,我选择了那个正确的答案,如若我选择了黄金,那我们与县令的羁绊就到此为止。”
“黄金看起来很值钱,不过并不适合我们。尤其是在路上,很有可能还没走出碧水城的范围,就被惦记上了。”
“这封信你别看它不值钱,但你要知道,我们这次去东京是为了找灵玉的,说不定它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帮我们一个大忙。”
阿雅点头,随即冲素秋竖起了大拇指,“素秋你好聪明啊,这些事我都没想到呢。”
“那是当然啦,咱们阿雅姐姐可是个财迷呢,肯定是当时被那黄金冲昏了头脑。”素秋揶揄道。
“好啊你,竟然嘲讽我财迷,看我不教训你。”
马车里沉寂过后,又传来熟悉的打闹声,文斌会心一笑,抽动马鞭,马车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疾驰。
又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,他们终于来到了城外。
马车缓缓跟在队伍后,走过架在宽阔的护城河上的木板桥。
虽然这一路上经过城镇,都会打听灵玉的消息,但是终究一无所获。他们满怀期待地进入开封府,希望能在这里有所收获。
马蹄踏在光滑的青石板上,发出“哒哒”的响声。
汴河大街,张宅。
一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,已经傍晚,门口的石狮子在夕阳的照射下,显得十分威严,两个写着张字的灯笼随风摇摆。
“就是这里了,文斌,你上去叫门。”素秋看着那两个灯笼说道。
半晌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,艰难地推开木门,从门里探出头来。
“几位找谁啊?”他问道。
“您就是张伯吧,东家以前跟我提过您的。”文斌答非所问。
听他这么说,那老头抬起手,用衣袖擦了擦眼睛,“我是,可我以前没见过你,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?”
“噢,忘记介绍了,我们来自青水县青宁镇。”文斌作了个揖,将身后众人一一介绍了一遍。
张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,将门彻底拉开,“噢~原来是青水县来的,几位快快请进。”
几人却不急着进门,阿雅走到门边询问,“张伯,你应该知道东家失踪了吧,我们是特意来找东家的,不知道您这里是否有东家的消息。”
张伯听后,摇了摇头,“最近这些日子,来了好几波打探灵玉去向的人。可是,我已经好些年没见到少东家了,只知道他一个月前上京的消息,可是,却迟迟不见他,也不知他身在何处。”
阿雅听后,失望地靠在门边,“看来,我们的希望落空了。”
素秋心里也有些难过,但是没有表露出来,她吩咐道:“张伯,你领着他们把马车和马牵到后院,我们先在院里歇下,可以吗?”
“哎,好,你们牵马跟我来。”他佝偻着背走在前面,带领覃铭和文斌往后院的方向走去。
素秋和阿雅站在门口面面相觑,本想等他们回来再一起进去,可这时从院里走出一个年老的妇人。
“两位是少东家的人吧?快跟我进院子。”
两人跟在她身后,往院子里走去,这妇人很健谈,一路上絮絮叨叨地介绍这座宅子里的情况。
年老妇人是张伯的结发妻子,也是灵玉老爹给他留下的家生子,她乐呵呵地让两人称呼她乐大娘。
在再一次确认灵玉没有来过这座宅子后,素秋心里犯了难:既然一路上都没有他的消息,就连东京也没有消息,那他到底去了哪里呢?
此时,开封城郊外的一处农家小院里,灵玉从一间漏风的屋子里出来。
他的神色凝重,显然李叔的情况又一次恶化了。
年纪大,再加上受了重伤,即便一直在此处休养,李叔的身体每况愈下,随时都有生命危险。
灵玉屡次想进城请大夫,可都被李叔制止了,他怕万一灵玉走后,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这里,与其这样,不如让灵玉陪着自己,走完这生命的最后一程。
“公子,李叔的药熬好了。”
这时,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女子,端着药碗小心翼翼走过来,她见灵玉站在门口发呆,终于出声提醒。
“嗯,给我吧,我自己去喂。”灵玉回过神,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喂药过程不是很顺利,即便李叔自己心里清楚,吃了药才会好点,可还是抑制不住地边喝边呕,最后呕出来的比喝下去的还多。
灵玉看得心里难受,思索良久,他下定了决心。
“李叔,跟我回家好不好。”
“少东家,你终于肯带我回家了!”李叔的语气里满是惊喜,他颤巍巍地握紧了灵玉的手腕,“你看我这样,想必是治不好了,就算是要死,我也要死在张宅,埋在东家后头。”
一颗清泪划过,灵玉心里满是愧疚,“李叔,都是我不好,要不是为了救我,你也不至于今天这个模样。”
“别哭,能为你挡下那一刀,我很开心,你是我亲手带大的,你让我怎么眼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