赞恩正要出门,恰好看到卡萝从马车上下来,心中不免惊讶,佩里夫人不是已经严词拒绝他了吗?
“卡佩先生。”卡萝也是格外惊喜,一来就看到赞恩,太好了,她终于可以不流血了。
“克兰小姐。”赞恩对卡萝见到他时的惊喜有些受宠若惊,这是不是说明卡萝对他也是有感情的。
“我的手受伤了。”卡萝把自己的手往前伸,洁白的手心缠绕着一条红色的手帕。
赞恩有些不明所以,这也没有伤口啊?但他没有明说,而是看着卡萝的眼睛,陪着她闹,“需要我帮你找个医生吗?”
卡萝忍着疼,“嗯,麻烦快一些,很疼。”
她很想像表姐一样流出几滴泪水,但或许是她在家时已经哭干了眼泪,此刻一滴泪也落不下来。
赞恩心中惊讶卡萝的演技,随即召来佣人去请医生。
“克兰小姐,外面风大,我们进屋说吧。”赞恩侧开身子邀请着卡萝,丝毫忘记自己正要出门这件事了。
卡萝点点头,向前走了几步,离赞恩近了些。
离得近了,赞恩竟真的闻到了丝丝的血腥味,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卡萝的手,“克兰小姐,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吗?”
卡萝自然不会拒绝,她抬起胳膊,轻轻解下已经被浸透的白色手帕,露出了掌心那深深的伤口。
赞恩不可能承认,他在这一瞬间被卡萝吓到了。
他几乎是拿出了面对稀世珍宝的态度,小心翼翼的弯下腰捧起了卡萝的手。
卡萝更是直接开口,“卡佩先生,你会因为我的伤口而心疼吗?”
这大胆的发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赞恩都怔了怔。
赞恩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又把问题抛给了卡萝,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卡萝也是真诚,实话实说道,“表姐说过,爱一个人就会心疼她所受的伤。卡佩先生,你想娶我是不是因为爱我?那你会心疼我的伤吗?”
赞恩觉得有些荒谬,伤口流出的血浸透了整条手帕,她却只是为了向自己求证自己爱不爱她。
真是……太荒谬了。
但莫名的,赞恩心头涌现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奋感。
他近乎虔诚的低下了头,轻轻吻了一下卡萝的手心。他的声音低低的,就像是呢喃,“我会心疼,卡萝,我现在就很心疼……”
不,还不够。
卡萝抽回自己的手,直呼赞恩的名字,“赞恩,你什么时候来娶我?”
……
处理完胳膊上的伤口,佩里夫人有些疲倦,她呼唤着安妮,“安妮,卡萝的东西收拾好了吗?”
安妮低垂着眼眸,“还差一些。”
佩里夫人又问,“卡萝呢?她还在难过吗?”
安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佩里夫人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,她也不敢疲倦了,直直的坐在沙发上,又问了一遍,“卡萝呢?”
这次没等安妮回答,卡萝开心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了,“姨母,赞恩说要送我一座城堡。”
看着天真无邪、纯洁善良的侄女与冷漠无情、手段残忍的赞恩一起进门时,佩里夫人只觉得天塌了。
事已至此,也没有其他办法了。
送走赞恩后,佩里夫人把自己最不愿教给卡萝的的知识教给了她。
之前的她一直希望,卡萝可以和一个相爱的人走到一起,爱不需要技巧,只需要最纯粹的感情。
即使没有爱,和三观相同得艾德温在一起也是极好的。
但偏偏是赞恩。
各种心机小技巧从佩里夫人的口中吐出,又在卡萝的脑海里转了又转。
卡萝隐隐觉得,自己并不需要这些,明明在她的认知里,她只需要站在那里,就会有数不清的人来向她求爱。
但既然姨母教了,她还是认真学一下吧。
……
午后的阳光就是好啊。
卡萝坐在庭院中抄录诗集。
赞恩已经答应她过了这个月就来娶她了,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。
赞恩还说,他们还没结婚,这些天她要避免去公爵府,影响不好。
卡萝可不听他瞎说,她还要找艾德温呢。
艾德温如今身体还没好全,虽然已经可以下床自如活动了,但依旧要避免风吹,他哪也不能去,只能待在公爵府里。
若是卡萝再不去陪他,就没人陪他了。
把抄录好的诗集合上,卡萝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,现在她就要去公爵府找艾德温啦!
公爵府。
赞恩在忙,忙的脚不沾